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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头末城依报环境介绍弥勒大成佛经讲

翅头末城依报环境介绍

——《弥勒大成佛经讲记·主城依报》

天佑

引言:从五个方面——建筑、管理、公社、财富、环卫,介绍首都大城。未来城市生活现代、富足,表现出极为发达的境况。生活在那样的城市里,完全不用为生活琐事操劳,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精神文明建设工作中去。

乙三、方便具说

丙一、清净外果

丁二、城市环境

戊一、庄严依报

己一、大城繁华犹如天园

有一大城,名翅头末;纵广一千二百由旬。高七由旬,七宝庄严;自然化生七宝楼阁,端严殊妙、庄校清净。于窓牖间,列诸宝女;手中皆执真珠罗网,杂宝庄校以覆其上,密悬宝铃声如天乐。七宝行树,间树渠泉,皆七宝成;流异色水,更相暎发,交横徐逝,不相妨碍。其岸两边,纯布金沙。街巷道陌,广十二里;悉皆清净,犹如天园。

在介绍完器间大环境后,接下来是主城、王城、首都——翅头末。“翅头末”,查无所获。考虑为音译,还原为梵语发音——计都末底,这才找到线索。慧琳《一切经音义》曰:“计都,此云幢也;末底,慧也。”这一思路,得到义净译《下生成佛经》的认证:“城名妙幢相”。目前也就只能找到这些资料了。必要提一下,计都、翅头、鸡头都是音译,所以“鸡头”与“鸡园”不同——后者是义译(音如《西域记》卷八载:“屈屈吒阿滥摩”)。有人望文生义,把“鸡头城”视为法国,那真是大笑话了!

未来有座大城,名翅头末——妙慧相。参考其他版本,一起来看主城的介绍。竺法护译《弥勒下生经》云:“将来久远于此国界当有城郭名曰翅头;东西十二由旬,南北七由旬;土地丰熟,人民炽盛,街巷成行。”罗什译《下生成佛经》云:“是时有一大城名翅头末,长十二由旬,广七由旬,端严殊妙,庄严清净。福德之人充满其中,以福德人故,丰乐安隐。其城七宝,上有楼阁、户牖轩窓,皆是众宝;真珠罗网,弥覆其上。街巷道陌,广十二里,扫洒清净。”《弥勒来时经》云:“有城名鸡头末。鸡头末城者当王国治。城周匝四百八十里,以土筑城;复以板着城,复以金、银、琉璃、水精、珍宝着城。四面各十二门,门皆刻镂,复以金、银、琉璃、水精、珍宝着之。”义净译《下生成佛经》云:“城名妙幢相,轮王之所都;纵十二由旬,广七由旬量。其中所居者,皆曾植妙因;此城有胜德,住者咸欢喜。楼台并却敌,七宝之所成;关钥及门庭,种种宝严饰。绕堞诸隍堑,皆营以妙珍;名花悉充满,好鸟皆翔集。七行多罗树,周匝而围遶;众宝以庄严,皆悬网铃铎。微风吹宝树,演出众妙声;犹如奏八音,闻者生欢喜。处处有池沼,弥覆杂色花;园苑擢芳林,庄严此城郭。”

“翅头末,纵广一千二百由旬。高七由旬,七宝庄严;自然化生七宝楼阁,端严殊妙、庄校清净。”城市大小有两种意见,独以《大成佛经》不同。参考其余几种译本,几乎一致认为此城为长方形:长十二由旬、广七由旬。《来时经》直接算出周长,无法确定形状。据《大成佛经》看,此城似乎更为广大:纵广各达一千二百由旬——呈一个正方形;而且地基甚高,达到七由旬。又或参考上述资料:“其城七宝”、“以土筑城”,考虑此处“高七由旬”指的是城墙。凡所出入,不知是翻译问题还是传承不同,姑且存而不论。

高达七由旬的城墙,七宝所成,以为严饰。关于“七宝”,说法很多。金、银、琉璃、砗磲、玛瑙是共许的,其余各项:玻璃、珊瑚、赤真珠、玫瑰、琥珀,分别配合前五项,共成七宝。众宝筑城广大城墙。“自然化生七宝楼阁,端严殊妙、庄校清净。”楼阁在哪里?城中还是城上?没有说明。参考其他版本:“其城七宝,上有楼阁”;“楼台并却敌,七宝之所成。”判断七宝楼阁位于城墙之上。如同先前所说植被花果,完全是天然所生,并不需要人力劳作;这些楼阁也都是自然化生,并非人工建筑。“端严殊妙、庄校清净”:端正庄严、精妙绝伦、修饰威肃、素淡典雅——都是形容词。考虑到城楼的特殊场景,不能过分轻绮。“端严”:给人一种厚重、肃穆的感觉。“殊妙”:非常精巧;这是形容功能方面,设计得精致巧妙。“庄校”:“校”这个字有“修饰”义,说明虽然威严,却不死板,还很美观。“清净”:意境典雅,收拾得整洁利落。

“于窓牖间,列诸宝女;手中皆执真珠罗网,杂宝庄校以覆其上,密悬宝铃声如天乐。”“窓牖”即窗口。在城楼的窗户上,列有众多宝女。汉代枚乘有诗:“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城墙之上七宝楼,楼上有窗口;一排排窗户上,罗列着玉女纹饰。宝女即玉女宝,为轮王七宝之一;此处是自然化现城楼装饰中的一部分。玉女手中捉持杂宝修饰、真珠串成的罗网,覆盖在建筑物上。网上密布宝铃,发出天籁一般的声音。这些都是符合印度审美的修饰。人类的创造,全都必然受到经验的局限;基于一定逻辑,幻想心目中的美好景象。

接下来是城内。“七宝行树,间树渠泉,皆七宝成;流异色水,更相暎发,交横徐逝,不相妨碍。其岸两边,纯布金沙。”城内有连排的宝树,义净译本说是多罗树。《一切经音义》云:“多罗树者形如此方棕榈树,其叶繁密;”“多罗树叶溥耎光滑,白净细好。”树下有七宝筑成的渠道,流淌着清冽的泉水。泉水因为宝渠的映射,显出奇异的光泽。宝树宝水,五光十色,交相辉映。水道交错,缓缓流淌,涓涓而逝,相映成趣。渠道两边,金沙布地,更是显出清净庄严。街道巷陌,宽广正直。所有这一切,全都清净异常,宛如天园一般。天园什么样呢?也是“一想之美”吧。具可参考《立世阿毗昙论·杂园品》,其中有对忉利天园的细致描述。此处回顾上文所引,《大智度论》卷八说:“三十三天王欢乐园中,诸天入者,心皆柔软,欢乐和悦,粗心不生。”或许可以和“清净”二字相互对应吧。

己二、城市管理日常维护

扫洒清净,有大龙王,名多罗尸弃,福德威力皆悉具足。其池近城,龙王宫殿,如七宝楼,显现于外。常于夜半化作人像,以吉祥瓶盛香色水,洒淹尘土。其地润泽,譬如油涂;行人往来,无有尘坌。

城市发展光有硬件不行,还需要有配套服务——城市管理也很重要。如果缺乏日常维护,一定会杂乱无序;这就是城市美容师的作用。“有大龙王,名多罗尸弃”,承担了这一职责。龙王:龙族之首,能幽能明、能大能小。一般认为龙可司雨,是故此处设定龙王负责洒扫。多罗,意思有岸、眼、明净等;尸弃的意思有火、首、宝顶、螺髻、顶髻等。竺法护译《弥勒下生经》云:“尔时,城中有龙王名曰水光,夜雨香泽,昼则清和。”默如法师说:“龙王名多罗尸弃,此云善护。”没有找到交集,只能姑且称之“龙王”。龙王虽是非人,但是福德威力具足——属于拥有大能力的旁生。龙王拥有福德,没有福德便会面临“三患”:热风热沙患、恶风暴起患、畏金翅鸟患。龙王拥有威力,没有威力也就无法承担洒扫清净的职责。

龙是生活在水里的。临近城市就有池塘,龙宫位在其处。这座宫殿并不隐匿——人人都能见到;就像先前所说的七宝城楼一样,清净庄严。城市维护一般是在夜里,未来也是如此。龙王化作人形。为什么要化形?不知道。设想一下,如果古人拥有窥视未来的能力,他见今人开着洒水车,无法理解与形容,便以为是龙王所化。又像是旧时的预言,把飞机称作“铁鸟”;他们找不到对应的名词,只能用理解范围内的语言来形容。当然,这是猜测,没有依据。“以吉祥瓶盛香色水,洒淹尘土。”龙王化作人形,手持盛水的容器。吉祥瓶、香色水,都是溢美之词。以水洒地,掩盖尘土。

古代都是土路,白天人来人往,难免有浮土泛起。此外,还有灰尘,若不及时处理定会扬尘不止。经过净水浇泽,大地浸润,仿佛抹了油。类似我国古代的甬路,凡有大官经过,都会提前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是为了修补坑洞,净水泼街是为了防止扬尘。老舍在《正红旗下》描述了古代街道:“在那文明的年月,北京城的道路一致是灰沙三尺,恰似香炉。好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而在香炉里走十里八里,到了亲友家已变成了土鬼,岂不是大笑话么?”罗什另一个版本的《下生经》说:“城邑舍宅,及诸里巷,乃至无有细微土块,纯以金沙覆地。”同样是要解决扬尘问题,可见古人深受其苦。然而,受到经验的局限——未曾见过水泥、柏油,便想象未来城市的道路时常有人维护,以此解决难题。

己三、公共照明便捷舒适

是时世人福德所致,巷陌处处有明珠柱;光喻于日,四方各照八十由旬,纯黄金色。其光照耀,昼夜无异;灯烛之明,犹若聚墨。香风时来,吹明珠柱,雨宝璎珞;众人皆用,服者自然如三禅乐。

街道两边,还有照明。古人没有电灯,夜晚只能举火。火光毕竟不很稳定,所以想象未来会有明珠柱。由于电力系统超出经验,便只能寄希望于夜明珠。罗什另一译本云:“时世人民,福德所致,巷陌处处,有明珠柱,皆高十里。其光明曜,昼夜无异,灯烛之明,不复为用。”这个版本的《下生经》明确了明珠柱的高度:十里。而《大成佛经》则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亮度、能照度,形容明珠柱的不可思议:四面八方,都能照亮八十由旬。其光金色,如同太阳,所以光照所及亮如白昼。这是正面形容。还有反面对照:相对而言,烛火就像是“聚墨”一般。“聚墨”是佛教中极为常用的形容词,与光明相对;如同聚墨,意为极黑,晦暗无光。如《无量寿经》赞佛颂曰:“光颜巍巍,威神无极;如是焰明,无与等者。日月摩尼,众光焰耀,皆悉隐蔽,犹若聚墨。”又如《首楞严三昧经》云:“今此大士身色清净,殊妙难及!是诸释、梵、护世天王身皆不现,犹如聚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盈盈烛光,感觉非常明亮。但是在太阳底下,那点光甚至可以忽略。有时候在太阳底下点蜡烛,根本看不见火苗——要用手挡一下才能分辨。以太阳比喻柱光,以聚墨来作对比,形容非常明亮。

除了照明,明珠柱还有另外一重作用。香风徐徐吹拂,自柱上散落无数宝璎珞。璎珞是用珠玉编成,挂在身上的装饰品。经云:“种种宝严饰,悬铃珠璎珞,宝盖及幢幡,明镜众花鬘。”这些都是极具印度风格的装饰品,极为常见。佛教认为,内外需要相合:不仅要修饰于外,更要提高自身。佛教有“璎珞庄严”之说(《大集经》),提出要用四法庄严法身,如同用众宝庄严道场。四法是戒、定、慧、陀罗尼。陀罗尼是总持之意,不能等同于咒语;意为三学所摄一切善法。佛弟子要精进实践,只有修证才是最好的庄严。如《杂阿含·一〇七三经》偈云:“唯有善士女,持戒清净香,逆顺满诸方,无不普闻知。多迦罗栴檀,优钵罗末利;如是比诸香,戒香最为上。”明珠柱上自然散落众宝璎珞,内外饶益,各种庄严。人们纷纷取来披服,得到不可思议的感应——触生乐感,如同三禅。

“三禅乐”,前面提过:当时的人们,“日日常受极妙安乐,游深禅定以为乐器。”此处说,穿着璎珞,即能引发如此大乐,一方面是宝璎珞的特质,一方面也是当时众生的福德相应。色界第三禅天,此天最乐,为世间顶;所以,佛教中常用“三禅乐”来作形容。譬如《悲华经》说:“身心快乐,无有疲极,譬如比丘入第三禅。”这与禅定的特殊心法有关。

一般常人的心是散乱的。这种散乱,不是慌乱与忙乱,而是一种常态。先前说过,瑜伽士们站在特殊视角,发现人是活在经验中的。由经验构成的万有,成为常人经验的世间。我常说:玩游戏的、设计游戏的、提供平台的不是一个层级。凡夫就是玩游戏的,被各种界面与情节左右。规则的制定者是设计游戏的,他们就比较高端了。而提供平台的人则是“大神”——他们是世间与世间法则的拥有者。在瑜伽士们看来,人参与到日常场景,不过是各种元素的集合。这些元素,或者可以分为五蕴,或者可以分为十二处,或者可以分为十八界;都与功能与表现息息相关。此处有一个大原则:这里所说的“存在”,与外客观存在无关,是经验中对“存在”的反映。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契入,那是无法把握印度宗教哲学的真谛的。这些“经验之存在”无论怎么分类,总不外乎心色二类。经验发生的过程,是由能感官的功能,缘被感之客尘,起种种结果——识现(识“识所映现”),其后再由意识“添油加醋”,形成各种境界。心的作用是不断缘取,从功能、客尘、结果、境界,因为“残影”所致,以为是一体。心的状态就是如此,赶东赶西,这才是散乱的意义。在这种状态下,往往不受控制,于是会有负面心理——烦恼产生。在修行业处的过程中,要降伏、避免贪、嗔、昏沉、掉举、疑五种盖。盖的意思是障覆,即令心沉迷,不能获得实相。训练方法很简单,就是在任意一处打定“木桩”。《清净道论》有一个比喻:五官如同野兽,分别牵着绳子,全都绑在心上。当何处势力强,心就会被牵引;相应的,其他感官就不会那么灵敏。修习禅定,就是打上木桩。只要循序渐进,扎根牢固,这些野兽定会被驯服。心被调伏,即能获得特殊的观察能力。观察什么?心的运作情况。这是三学离不开定的原因,也是慧观得以实现的前提。

此处先说定学。如果暂不进行慧观,而专致开发禅定,便会发现,随着五盖被降伏,同时发生五种心理活动:寻、伺、喜、乐、止——五支。当这五支生起、稳固,便可认定为初禅定。再往上,舍去寻伺,唯有喜、乐、止,即二禅。三禅唯有乐受与止,所以是最大的快乐。此处说最乐,不是从境界面谈的,而是心理层面:除了乐,没有别的因素干扰,故称三禅最乐。当乐也舍去,唯有止与舍心的四禅便是色界顶点了。此时已经无所谓乐与不乐,而是一种超然状态。介绍那么多,因为“三禅乐”作为一个专业名词,与实践经验相关。如果不能体验,那就只能把道路说明白,否则便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形容。所以此处啰嗦几句,大概从技术层面,把禅定略作介绍。具体内容,可以参考《清净道论》;其中对于相关课题的总结非常细致、全面。

己四、财富自由普遍升华

处处皆有金银、珍宝、摩尼珠等,积用成山;宝山放光普照城内,人民遇者,皆悉欢喜,发菩提心。

城市环境美好,服务周全,功能完备。那么经济方面呢?“处处皆有金银、珍宝、摩尼珠等,积用成山。”金银珠宝堆积成山,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也很奇怪,财宝的作用,除了作为商品流通之等价物外,其余就是装饰;不知在一个吃穿无尽的世界里,要那么多金银财宝何用?真是一种补偿心理——现实无法满足,便在幻想中满足愿望。物产、珍宝极大丰富,随处都有,那就不用私藏、私占,可谓实现了“天下大公”。此处,有一个名词:“摩尼珠”。摩尼是清净义,又称净水珠、如意珠等。摩尼宝珠,光洁如镜,不为垢秽所染。此外还有妙用:能够净水,“置之浊水,水即清净”;还能随顺心意,助成所求。真是非常稀有的珍宝,在福报极大化的未来,居然遍地都是。

金银珍宝、摩尼宝珠,都有特殊光泽。无量珍宝堆积在一起,发出光芒,整座城市都能看见。我们有一句话:财不外露。这是财产私有、贫富不均环境下的自保之举。未来人间财富广大,人们视若无睹、弃如敝屣,完全不用守藏。大家看见宝藏,生欢喜心——这是我们能理解的;居然还会发菩提心,那就不容易了。这里分两步来说明:什么是菩提心?怎么发菩提心。

菩提心是什么?简单说,就是求取正觉的道心。菩提,旧译为道,新译为觉。《大智度论》卷四十一曰:“菩萨初发心,缘无上道,我当作佛,是名菩提心。”《大日经疏》云:“菩提心,即是白净信心义也;”“名为一向志求一切智智。”《显扬圣教论》卷二云:“发心者,谓诸菩萨发菩提心。若诸菩萨,住菩萨法性,为欲利益十方世界所有有情,依彼行相强胜因缘,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发大誓愿,受发心法。谓我必定当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度十方一切有情,令离诸烦恼故,及离诸苦难故。”总结而言,就是上成下化的目标与决心。作为最初的决心与最终的目标,菩提心是一切修行的根本。《菩提道论》有“三主要道”之说:菩提心、出离心、正知见;分别代表了目标、动力与方向。其实,三者虽然分别,但实际是一——就是菩提心。因为那既是发起,又是目标,更有方向,还有动力。菩提心本身不离智慧与精进,三者缺一不可。

福德具足的众生见到金银堆积发起大菩提心,反映出大家善根深厚。发菩提心不仅需要外缘,内因也很重要。外缘方面,《地持经》总结发起因缘为四。其实,“青青翠竹皆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释迦牟尼目睹世间百态,幡然醒悟,毅然出家。那些景象别人也都见过,甚至习以为常,但都没有触发大心,这是什么道理呢?善根是极为重要的因素之一。善根包括种子与熏习,只要水到渠成,各种因缘都有可能发起胜菩提意乐。譬如此处的“宝山放光普照城内,人民遇者,皆悉欢喜,发菩提心。”

这里有一个问题:解脱心算不算道心呢?也是——是同类,但不等同。有一个比喻,解脱与菩提,仿佛同在学校上课,一个追求毕业,一个追求留校任教;两者虽是同学,但不可同日而语。佛陀如同教授,菩萨如同助教,众生如同学子。学子学成,若有意延毕助教,那是个人选择。因为一旦毕业,即不能再留在同班;所以菩萨只能以预备毕业之状态,长期服务后学。其次,为了胜任教师之职,必要加习教育学课程;无论学问还是教学技巧,缺一不可。所以解脱道、菩提道都是为了毕业,只是前者没有做老师的意愿,所以把精力放在个人学业,这本无可厚非;菩提道则是出于感同身受,希望先进带领后学,共同完成学业。是故,不能说菩萨不想毕业;反之,他们想要毕业的心更为广大。只是因为还有事业要做,因而暂时抑制一己毕业的念想——并非倒向“不离”之一边。《三主要道》定义正知见为“不二慧”:菩提正见的根本——不执不著轮涅两边(中道)。菩萨发心,不是不想毕业,而是为了留校任教,想毕业但不毕业;一方面帮助同学,一方面学习各种教学技巧,最终要满分毕业,以便顺利留校任教。他们怎么不想毕业呢?说菩萨不想毕业,那是“倒说菩萨法”。不能谴责那个遇到火灾想着逃跑的人,那是正常之人性。选择菩萨道还是解脱道,那与性格——种姓有关,没有道德问题。一定不要用帽子来强迫别人,这是有违菩萨本怀的。但是要帮助那些选择错误与不定种姓的人。确定那人是热心肠,只是没有找到门路,可以帮他重新选择;而对于性格不定的人,也可以帮助他尝试各种道路。总之,如同医生开药,必须针对不同病症,给与相应的药物。错给、多给、少给、不给,都不是合格称职的表现。

前文说:当时的人们福慧二足;福报方面已如前文所说,这一节是介绍智慧的。大家为什么能够见到珍宝不动心?那是因为有了更大的追求。试问:在一个吃穿不愁、不会生病、不需要社会福利、商业保险的社会,大家还有什么追求呢?自然是精神方面。现在人的精神空虚,有人买彩票中奖,生活反倒是毁了;正是因为除了赚钱,他没有别的追求。未来净土世界的人们有了上成下化的菩提心,那就不一样了。弥勒菩萨选择在人类福报最大化的时机成佛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时人们没有别的追求,自然容易归附正法,也容易悟道;这才有下文:从国王到群众,上下一心悉数学法之盛举。

己五、治安环卫功能完备

有大夜叉神,名跋陀婆罗赊塞迦,昼夜拥护翅头末城及诸人民,洒扫清净。设有便利,地裂受之;受已还合,生赤莲华,以蔽秽气。

这一节也是在讲城市服务,包括治安管理。与龙王洒净不同,此处偏向卫生。夜叉,也是非人,被称为捷疾、勇健、暴恶;据说能在天空飞行,勇敢强健,现暴戾相。《西域记》云:“药叉,旧讹曰夜叉,能飞腾空中。”《一切经音义》卷三说:“阅叉或云夜叉,皆讹也。正言药叉,此译云能啖鬼,谓食啖人也。又云伤者,谓能伤害人也。”“多闻天王所统之众也。”夜叉本为鬼类,此处说为神,可见在保留功能的前提下,还拥有了德行。佛教中有一则著名的典故:释迦牟尼往昔之身,曾在雪山苦行。一天夜里,听闻有人说偈:“诸行无常,是生灭法。”菩萨具足慧根,一听就有感悟;连忙寻找说偈之人。见到一个夜叉,便向其求法。夜叉却推辞道:“我不食多日,心乱语,非我本心之所知也。”菩萨当然不肯放弃,追问道:“汝所食者,为是何物?”答言:“食人暖肉,饮人热血。”这些对话都是《涅槃经》的原文。结果,菩萨为法忘躯,愿意奉献肉身。夜叉居然心细入丝,唯恐自己说出下半偈,菩萨反悔。感得十方大德现前作证,夜叉这才说出半偈:“生灭灭已,寂灭为乐。”这就是“雪山半偈”的典故。可见夜叉虽然相貌丑陋、做派暴恶,但未必都是害人之类。不可以貌取人,还是要一分为二: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说不定就是面恶心善的菩萨示现,白白错过就可惜了。

跋陀婆罗,是贤劫中菩萨名,译为贤护。跋陀婆罗赊塞迦,原著留有注释,是善教义。竺法护本《下生经》,夜叉名叫叶华。这个夜叉日夜拥护城市运转。当时不会有治安问题,所以不用守护、维护,而用拥护——主要为了庄严。一切都是福报所致,自然百般完善。龙王夜叉只是增上之配置,实际上无需人为干预。有没有例子呢?下面说了:“设有便利,地裂受之;受已还合,生赤莲华,以蔽秽气。”这是形容卫生条件。古代农村都是旱厕,挖一个坑,人在上面方便。想一想印度的气候,那一定是非常恶劣的体验。稍微考究一点的古人,譬如罗马人,设计出下水道。这样,当有秽物产生,会有水流带走,也就避免了堆积。工业革命后,欧洲人开始大规模兴建下水道设施。一五九六年哈林顿爵士为伊丽莎白一世设计了世界上第一款抽水马桶。我想,这也是超出古人想象的;于是,他们只能寄望于“神力”,希望一切都会自动发生。如今,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区,现代卫生设备已经十分普及,基本做到了“地裂受之,受已还合。”只是一切都需要工业支持,不能光凭福报感得。先前说了,饮食、便利、老死,是未来人间净土三大不可避免的现实,所以此处打上补丁,尽可能突显未来众生的福德广大——减少先天不足所带来的困扰。看来福报就体现在事与愿不相违之上啊。

对照其他版本,大同小异。竺法护译《下生经》:“是时,翅头城中有罗剎鬼名曰叶华,所行顺法不违正教,每向人民寝寐之后,除去秽恶诸不净者;常以香汁而洒其地,极为香净。”罗什译《下生成佛经》云:“有大夜叉神,名跋陀波罗赊塞迦,常护此城,扫除清净;若有便利不净,地裂受之,受已还合。”义净译《成佛经》云:“诸有欲便利,地裂而容受。”竺法护本说到夜叉,能够顺从正法,可见已经成为“护法正神”。此神积极拥护大城,让整座城市保持整洁、香净,为净土世界奉献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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